【天问】


            第一章阳光灿烂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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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轻柔地抚弄着她那对丰满的乳房。她那细嫩的乳头,在他的抚弄下,变得
硬挺起来,她那灵活的手解开了他的裤扣,接住他已肿胀起的小弟弟。阴茎在她
那柔软的手中舒畅的滑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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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自习课已经取消,黄棣和于同飞不是像往常一样,在大约七点十分的时
候,来到了护城河边。他俩每天都要在这里碰面,然后再一块去学校。通常是于
同飞先到,他会充分利用这段时间抄黄棣的作业。他说他烦做作业,就像烦那个
被称为「耗子」的班主任一样。
  从这里过河、过铁道、再爬过那段城墙,就是他们的学校。此刻,他们看到
学校的大楼。
  他们趴在铁轨上听了一会儿,确认在五分钟内,此处不会有火车通过,感到
有点沮丧。通常此时总会有一列火车通过。
  「这些日子上学可真不错,就跟没有人管似的」于同飞边就边将一块薄薄的
石头向水中漂去,石头在河面上轻盈地跳跃着,「不会是要出什么事吧」。
  「难说」。黄棣说着,看着扔向河中的石头消没声的沉到河里。
  河堤很高。青青的草坪上,种植着一排垂柳,树冠向河心倾斜着。河水不深、
流速很快。在河水最浅是地方,裸露着他们摆放的一行石头,他们每天都是从这
里过河的。在高高的河堤上叫喊着,以百米跑的速度向河床冲下去,再冲上对岸
堤顶。这是他们的绝活儿。但是今天,正当黄棣跳跃在河中心的时候,忽然感到
一阵晕眩。阳光照耀河水似乎在晃荡,一下子使他掉进河里。他没能抓住已经脱
手的书包,看着它随着湍急的河水向远处漂去。
  「我去把它捞起来。」跟在他身后的于同飞说。
  「算了。反正也考试完了。」黄棣说这话时,忽然闪出这样一个念头,要是
从此不再背书包多好啊。他讨厌书包,也讨厌学校,他没想到,他的这个愿望正
是在这样有着明媚阳光的早晨,借助这个世代流淌的河水得以实现的。
  河堤的上面是一片开阔地。站在那段破败的城墙高处,黄棣可以看到父亲上
班的那所学校和自己学校的操场。此刻,操场上已经有不少同学了。再往南边,
就是钟楼、鼓楼、北海的白塔和景山知春亭,其余的是一片没有尽头、高低错落
的灰色屋顶。那是劳动人民的住所。
  他明白,劳动人民说是报纸上常说的工人阶级,就是同班同学的那些爸爸妈
妈们。他不明白的是,他那当老师的爸爸和终日在家里洗衣服、做饭的妈妈,是
不是也算劳动人民?从平日「耗子」对他的冷嘲热讽的态度看,大概不算,当然,
这些目前暂时还没有影响到他在同学中的威信。课余时间,他指挥一支二十多人
的机动部队。防区是以学校为轴心,半径约五百米左右的地方。还有近来他相继
收到好几个女同学悄悄递过来、充满了柔情蜜语的条子和于同飞自告奋勇充当他
们的勤务兵等。这些都使他的幻想,得到了初步落实。他喜欢幻想,特别是面对
整天唉声叹气的爸爸妈妈的时候。
  过一会儿,于同飞才爬上城墙,黄棣看到他的鞋子和裤子都湿了,手里捧着
他刚才掉进河里的书包。
  「我还是把你的书包捞上来了」于同飞讨好地说。
  「我不是说过不要了吗」黄棣拿过已经湿成一团的书包又扔了出去。
  「我其实也讨厌背这个破书包,连学都不想再了。」于同飞附合着,随后把
他那快开了的书包带紧了一下。
  他们向学校起去。
  「那俩傻B 站住,说你们呢,站住。」身后传来一阵叫喊声。
  当黄棣意识到后面的人是在喊他们的时候,那群人已经飞快地跑上来,站成
半圆形,拉住了他们的去路。
  「你小丫的刚才骂谁呢?」那队人中一个穿着件蓝色工作服,黑黑面孔的人
对于同飞说:「甭他妈装傻,就说你呢,」
  「刚才在河边捞书包时,这帮人跟我找茬儿,我就………」于同飞向黄棣解
释着。声音有点儿颤抖一副求助的神情。每当他露出这样神情的时候,一般都祸
事临头。
  「甭说了,」黄棣打断了他的解释,把他挡在身后迎上去。
  「去你妈的,你丫往前凑什么?」那人上下打量着黄棣。「也他妈找花呐?」
  这是黄棣第一次听到有人将「花」字用形容词。他估计,「花」字用在这里
的含义是,头破血流。
  黄棣站着没动。他清楚,此刻要是一跑,身前身后就会乱石如雨。「想打架
的话,今天下午放学后咱们还在这儿。」你们现在是不是人也多了点儿……「
  「你丫的还行,那咱们单练。」那人说。
  黄棣在说「行」的时候,感到档部猛地缩了一下,随后,全身都好像绷紧了。
  他向四周望了望,一轮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
  躲过那人的第一拳之后,黄棣和他扭打在一起。这样的情况下,在家门口练
摔跤的那帮小伙子是怎么来着?一个个动作在黄棣眼里迅速闪现着。突然,见他
的一身向后一闪,右脚猛地向那人的脚下铲去,与此同时,两臀用力扭向一边,
那人被仰面朝天地甩倒在地上。
  那人的样子很难看,大概是摔得够呛,地上的砖头也酷疼了他。但这并没有
妨碍他艰难地站起身,手里还握着一把捏亮的刀子。
  黄棣扑了上去,他有点儿慌,他还没有跟手里有刀子的人打过架。他一手用
力支撑那人的上身,一手紧紧握着他拿着刀子的手腕。
  刀子在空中停滞了一会儿之后,那人便在手腕能及的角度内,缓慢地顺着黄
棣的胳膊向下划。他看到他已经三年且至今仍心爱的灯芯绒夹克袖子划破,胳膊
也被划出一道断断续续的口子,流着血。
  「嘿!」黄棣大叫一声,使劲儿搡开对手,就势一个下勾拳,准确地打在那
人的下巴上。
  黄棣可以肯定,那人在他猝不及防的一击下。咬了自己的舌头。他看到那人
的嘴角渗出不少血。乘他迟疑的当儿,黄棣紧跟着迎面又是一拳,拳头被酷得麻
酥酥的,那人的鼻血畅快地流了出来。被他随手一抹之后,满脸是血。
  对手被花了!黄棣感到一阵轻松,身体也随之轻盈起来,不再紧绷绷的,脚
下富有弹性的跳跃着。他左右移动着步子,等待着那人的再次进攻。他感到,他
已经不像刚才那样惧怕刀子了。
  当那人挥舞着刀子,疯狂地又一次向他进攻时,他先是冷静地闪身躲开,然
后瞅准空档,迅即飞起一脚,踢在那人的手腕上。
  刀子被震落到地上。黄棣见于同飞猫一样窜了过去,捡起地上的刀子,转身
扔时河里,刹那间,黄棣又是一掷,踢在对手的裆间,隔着球鞋,他的脚尖感觉
到了对手鸡巴的颤动。
  那人难受地弯下腰,捂着肚子倒退几步,最后蹲在地上。他的脸色由土黑变
成了腊黄,额头上渗着汗珠儿。他一时半会儿站不起来。黄棣有过这方面的体验。
  那是他刚进四年级时,因为占抢乒乓球台子,一个毕业班男生令他尝到的。
  那人被追随者们搀扶着站起身,吃力地边向城墙下边走边回头骂道。「你丫
的打听打听去,谁他妈不知道我叉子的大名,你丫的等着,咱俩没完。」
  他们俩快步向学校跑去,带着胜利后的自豪。于同飞跟在黄棣身边,「你真
行!」于同飞道:「刚才那儿拳打得倍儿狠,那一跤简直摔绝了!这些招儿是不
是都是你跟毛三他们那帮学得?」
  黄棣当然不会说真话,事实是,他根本就没有跟毛三说过话,这几招都是他
从经常聚集在他家门口摔跤的那群小伙子那里学到的,毛三是那群人的头儿,使
他暗自庆幸的是,自己模仿得这么好。
  「你以后少给我找点事就行了。」黄棣说着,加快了步伐。他们听到校园里
上课的铃声已经响起来。
  怎样才能不让妈妈发现这只破袖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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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正好是在铃声结束的时候,走进教室的。
  情况有点儿异样,黄棣翻后着胳膊,迅速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一副若无
其事的样子。怎么刚上第一节课,音乐教师就站在讲台上?从一年级到六年级,
音乐课问题被安排在第四节或下等才上。他看着李老师,他知道她叫李梅,他听
到过年轻教师包括男教师只叫梅,心想,她是这个学校里唯一让他喜欢的老师了。
  她身材苗条,乳峰高耸,长着一张洋娃娃似的脸,头发总是用发带系起来,
她的那双手,白暂,柔软。不久前,他曾在一次联欢会上握住过那双手好几分钟。
  教室里回响起悠扬的风琴声。让人喜欢的女教师在教着令人轻松的课程。阵
阵倦意袭来,黄棣感到浑身上下疲疲乏得像是要散了架似的,有几处还挻疼。黄
棣的脑子昏昏沉沉的,直犯困。
  自从李梅教音乐课以来,黄棣就觉得,他们之间的目光,似乎有着某种交流。
  他喜欢坐在后排凝视她。任自己的幻想在她身上纵横驰骋。此刻,她又在用
那美妙的歌喉,带领着同学们唱着一首好听的歌。黄棣一边跟着大家轻声哼唱一
边想,要是我能够和她手挽手。在什刹海边的林荫道散步或是在北海公园划船该
多好啊!
  当然,要是能够和她一块到一个遥远的,不为人知的地方去共同生活,那就
更棒了!会有那么一天的,他想,肯定是在他长大以后的某个时候。
  他又想起那个初春的黄昏。天下着雨,全年的第一场春雨。放学后,回家的
路。他与她不期而遇。
  「快过来。」
  头顶着书包在雨中小跑着的黄棣,听到李梅在叫他。
  他飞快地钻到她的雨伞下。
  「这样会生病的,我送你回家吧。」她说。
  黄棣没有推辞。他们默默地走在雨中。他暗自看着她,发现他刚好与她的肩
膀一般高。
  「再过来点儿。」她解开她那件银灰色的风衣,将他揽进怀里。黄棣感到,
他的头正顶靠她那丰满、高耸的乳房上。好柔软!是谁在颤抖,雨,越下越急,
风,越刮越大,天色黑下来,他看到她的脸上满是雨水,吃力地撑着伞。终于,
他们躲避到路旁一所院落的门洞里。
  门洞里黑黑的,他们依靠在墙上,风声,雨声,和双方那愈加急速的心跳声,
使黄棣在慌乱和悸动中,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他们紧紧地搂抱着,她的
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后背,慢慢地,他转过身,面对着她,将原先揽在她肩上的
手,轻轻地滑落在她的乳房上,多次在睡觉演练过的动作。
  他轻柔地抚弄着那对丰满的乳房,她那开始柔软细嫩的乳头,在他的抚弄下,
变得硬挺起来。黑暗中,他扬起头,见她贴靠在墙上,凝视着院内房间里的昏黄
的灯光一动不动,只是间或发出一、二声,他认为绝对是对他的鼓励的、低沉的
叹息!
  他解开了她的上衣,叨住她那硬挺起来的乳头,用力吸吮。
  她「咝」了一声,随即俯下身,在他的头上、脸上、耳边和脖颈间,使劲儿
亲吻着,她的手开始向他的身下摸索,她那灵活的手指解开他的钮扣,一把摸住
他档间那已肿涨起的阴茎,快速撸动起来。他的阴茎在她那轻柔、温柔、湿腻的
手中,舒畅地滑动着…………
  忽然,他猛地一阵颤傈,随即感到档间那里像是已经积蓄了许久的一股热流
喷射而出。「嗅」他哼出了声,一种不可言喻的幸福和满足,在他的体内游荡开
来。
  是下课的铃声惊醒了黄棣。他揉着惺松的睡眼,感到下身湿乎乎一片,内裤
贴在腿根处,有点凉。
  教室里空无一人,他想安静一会儿。梅,他决定在心里今后也这样叫她。他
望着教室前面那只棕色的讲台,心想,梅,谢谢你!先感谢你让我在你的课上睡
了一觉,再谢你伴随我初游春梦。操场上人很多,黄棣靠在篮球架上,看到于同
飞从乒乓水泥桌上下来,他打球总输。阳光有点刺眼,照在身上很暖和。他又一
次低头看了眼裤子,没有痕迹。
  「嘿、嘿」于同飞站在球台旁招呼着。「过来,都过来………」
  黄棣看到,有十几个同学聚拢过去,他知道,于同飞又要开始吹牛了,他不
想打搅他。
  「你们都有谁听说过,现在外面有个绰号叫叉子的?」于同飞显得挺兴奋。
  「我知道,我听说过的,现在那人特猖狂,谁都怕他!」胖子说。他叫黎光
辉,黄棣不太喜欢他,尽管他在别人那里向来都是以黄棣的部下自居,他很胖,
肥肥的屁股向后撅着,走起路来像只鸭子,他外婆已有半年不在早点在给他吃鸡
蛋、喝牛奶了,但他一点儿也没有瘦下去。他的父母都是医生,都是共产党员,
属于知识分子。
  相比之下,黄棣喜欢于同飞,因为他听说于同飞的出身是资本家,属于自己
的同类。他记得,他是在升入六年级的时候,开始在心里以这些来划分谁是哥儿
们的。其实,他对父母并不了解什么。只在他从家里那种时常令他压抑的气氛和
父母窍窍私语的神情中,感觉到总像有什么坏事即将发生。他甚至预感到,也许
今后他是这个班上最倒霉的一个,可能还有于同飞。
  「听说叉子特厉害?」胖子接着说:「动不动就玩刀子,已经捅了好几个了,
怎么,你见到他了?」
  「岂止是见过,」于同飞说:今儿早上,我把丫的打得服了,打得丫直叫爸
爸。「
  「就你?!」胖子说:「别他妈跟这儿吹了,传到叉子哪儿,还不给你捅漏
喽。」
  「这是真的,谁蒙你谁孙子,我真给丫的打服了,他们有好几十个呢。」
  「你们几个人?」
  「就俩人,我跟黄棣」
  「是黄棣跟叉子打得吧?」
  「是啊,我都没上,但是是我挑的莅儿。」
  「说实话了,敢情这里你除了挑事儿,什么也没有干啊,给丫哄的。」
  同学们哄笑起来。
  见黄棣朝这里走来,于同飞迅速转移了话题。「黄棣你看,那几个傻丫头又
冲你笑呢。」
  他指着聚集在操场一角的几个女同学说:「胖子,你上那边看看去,她们要
是又在议论黄棣,你就告诉她们,放学后在胡同口等着。」他总是不失时机地向
黄棣献殷勤。
  「她们是在那儿说李梅老师结婚的事。」黎光辉一扭一扭地走回来,说:
「在一起商量要给她送点儿礼物什么的。」
  不是好消息。
  「是真的?」黄棣问。
  「当然是真的,都结婚一个多月了。」黎光辉说:「听说新家就在你们胡同,
难道你没见过?」
               (待续)